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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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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小子!撐著點, 有人過來了!”手裏的長劍氣貫長虹, 一只又一只陰靈在淩厲的劍氣下灰飛煙滅, 只是很快又有新的陰靈沖了上來,前赴後繼前來送死, 一副完全不要命的架勢。

“前輩你專心!我這邊沒有什麽事的!”

不遠處的步覃此時全身閃閃發亮,在這樣漆黑的夜色裏像是照明燈一樣,無數陰靈就是被他吸引過來的。

此時此刻的步覃站在一個陣法之中, 那陣法看起來巨大無比, 而步覃就站在陣眼中心, 無數陰靈不斷向他沖過來, 但是在快要碰到他的時候,都紛紛被一個無形的力量給反彈倒飛出去。

只是飛出去的陰靈越來越多, 步覃那張臉上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紅了, 不難看出來, 顯然要維持著陣法對他來說極為吃力。

但是步覃怎麽可能說出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訣陽子前輩的方向,顯然比起他只需要支撐陣法就能安心的在這陣法裏被庇佑, 訣陽子前輩那邊殺不盡的陰靈,還時不時會偷襲, 顯然更來得讓人頭痛。

訣陽子比他看得更明白,只是眼下這批陰靈不知道怎麽回事, 像是被什麽人操控了一樣,不斷沖上來送死拖延大陣的完成,就算他能力再搶,這麽多的陰靈鋪天蓋地的沖過來, 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一個一個殺了。

只是這陰靈無窮無盡,只要這裏的陰氣不散,陰靈就能無窮盡的沖過來。只要大陣不成,這裏的陰氣就不會散開,所以這些陰靈才會源源不斷地撲過來阻止他們完成大陣。

只是眼下沒有想到,居然就這樣變成了一個死循環。

他完成不了大陣,陰靈也奈何不了他們,但是步覃那小子的靈力有限,萬一在清除這片陰靈之前,步覃小子的靈力先用盡了,那可就……

心裏這麽想著,訣陽子手上揮劍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幾分。他向來是不愛請出這劍的,但是事出緊急,這一次的情況不同以往!

這把熒熒綻放著藍色光芒的長劍每揮出去一次,都會放出大片的劍光,劍光所到之處,陰靈直接在劍光之下灰飛煙滅,但是逐漸的,陰靈們不在一只一只撲過來,數只陰靈開始纏繞在一起,很快化作一條條巨蟒,那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就想要這樣將訣陽子吞入腹中!

“前輩!”步覃在旁邊一直註視著,看到這一幕,他終於忍不住一聲大吼,周身的金光微微一蕩,幾只陰靈頓時看到破綻沖了上來!

“你小子穩住!”訣陽子一掐法決,那劍身頓時綻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直接將那幾條陰靈化作的巨蟒撕成粉碎。

步覃剛剛放下心倆,眼前卻突然出現一只陰靈!糟了!剛才大意了讓陰靈闖進了大陣裏!

那陰靈化作一張蛇口,在步覃面前放大,他腳下的步伐卻一動不動,這個陣法就是以他為中心,他若是退了,只怕這一片的陰氣都要聚集過來了!

“吼~”一聲長嘯,一條威風凜凜的巨龍忽然出現,它龍頭一擺,龍口直接將步覃身邊的陰靈全部吞入腹內!

???步覃。

!!!訣陽子。

到底是什麽人居然有這樣的實力?訣陽子心裏才剛剛閃過這樣的念頭,遠遠就有幾道身影快速向這邊飛奔而來!

一道爽朗年輕從山林中傳出來,那聲音落進訣陽子耳中仿佛像是黑夜中的一道閃電一般,瞬間驅散了一片陰霾!

“訣陽子前輩!小子帶人過來幫忙啦!”

訣陽子難得露出得救了的神色,一眼看過去,就看見四道身影快速向他這裏沖了過來,他的目光頓時一滯,落在和巫黔攜手的那個男人身上時,目光中露出一絲驚駭之色。

這、這不是他委托了顧問令的那個小友嗎?只是,這位小友身上的氣,怎麽看著比他師兄都還要厲害三分!

巫黔帶著時謙幾人腳尖才剛落下地,時謙身上的衣服就無風自動起來,那條巨龍眼睛裏金光大盛,一聲龍吟,那巨龍頓時化作一片璀璨的金色光芒點點散在方圓百裏之內,籠罩在這片山林裏的陰氣頓時被消滅了一大半之多!

“正是好時候!巫小子快來祝我一臂之力!”訣陽子來不及去想為什麽這個長相極為俊美的小友實力暴漲了這許多,眼眼下這陰氣散去,正是他大陣完善的最好時機!

他手中的長劍頓時化作一根巨大的毛筆,巫黔一點即透,手裏同樣出現一根極為相似的毛筆,兩人手中抹上一道朱砂,兩根毛筆雙雙劃過手心染上朱砂,筆尖上在空中筆走龍蛇,兩個金燦燦的大字頓時在空中同時亮起,步覃一看這架勢,頓時想起訣陽子前輩和他說過的話,默默地在陣眼中心盤膝坐下,身上的金光化作更加濃厚的光芒,聶承下意識拉著段澤後退了一步,“我們離遠……點……”

話音未落,他們兩個雙雙打了個哆嗦,就看見漫天的金光之外,猛地湧出來一大片灰蒙蒙的陰靈,乍一看過去,居然十分的嚇人。

糟糕!這些陰靈居然反應如此之快?數只陰靈如有心智一般直接沖向訣陽子,這個人給它們的壓力最大!

訣陽子畫著字符的手微微一怔,那金光燦燦的大筆頓時化作點點虛無消散字啊空中。

旁邊的巫黔頓時默契地補了上來,他見過這個陣法,古籍上有說明,這個大陣叫做陰陽五行顛倒法陣,再聯想到這個地方極為濃厚的陰氣,他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地方就是傳說中的極陰之地,所以這裏的陰靈和陰魂才會如此之多,訣陽子現在,就是要利用這個法陣,將這極陰之地扭轉過來!

此時那些陰靈已經又再次湧了上來,方才的壓力再次湧上來,訣陽子手中的毛筆金光明明滅滅,眼看繼續提筆,倒不如給巫黔護法來得實在了!

“巫小子你挺住!”訣陽子手裏一晃,那毛筆就再次化作之前那把殺氣凜凜的劍,就要提劍去大殺四方把那群讓他煩心的陰靈給通通解決了,旁邊卻伸過來一只帶著手套也能看出來無比好看的手。

“讓我來。”

時謙看著浮在半空中猶如神明一樣熾熱耀眼的阿黔,眼中異彩連連,他的阿黔,真的是……

太帥了!

作為同樣喜好熱血和暴力的男人,時謙看到這一幕心裏除了被巫黔的樣子迷到七葷八素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想法了。

同一時刻,他的話音剛落,周身忽然狂風大作一道道看不見的氣從他身後凝聚沖天而起,這樣的陣勢瞬間就讓本來還打算出手的訣陽子頓時站住了腳步。

他看著這一位現如今他已經看不清實力的人,心裏閃過許多的念頭,但是最後紛紛轉轉還是變成一個信念,只要這人是來幫助大陣完成的,那他就不會是什麽害人的人!

一提氣,訣陽子提劍直接沖向步覃的方向,覃小子方才支撐了那麽久,現如今單單他一人,怕是不足以支撐這大陣需要消耗的靈力了!他雖然一把老骨頭,可也不會比年輕人來得太差,兩人一起上,這大陣,終歸會完成的!

巫黔餘光落在時謙的身上,頓時發現時謙身上現在就像是一臺發電機一樣,源源不斷為身邊那條巨龍提供無窮的靈力,那一道道靈力交織纏繞在一起,最後化作一條熟悉的巨龍,淺金色的瞳孔看起來,居然和時謙有幾分相似。

“吼~~~”那巨龍一現出身型,便朝著天空怒吼一聲,四處的陰靈送死般的行為紛紛一頓,這樣看去,竟然像是怕了那巨龍一樣,不敢再撲上來了。

“阿黔,你抓緊時間。”

時謙眼睛裏的淺金色化作濃郁的暗金,說話之時,那聲音竟然像是從亙古傳來般似的,很遠、很長。

“好!”巫黔點點頭,眼見另一邊步覃和訣陽子前輩已經準備就緒,他頓時祭出靈力,將手中畫筆硬硬拖出最後一筆,那金光閃閃的大筆頓時綻放出一股極強的氣場,巫黔手腕微微一勾,毛筆就將那大字送往大陣的陣眼之上,只要這一筆落下,大陣可成!

“來得好!”訣陽子一聲大喝,手中長劍同樣化作畫筆朝上接去!

剛才還有些忌憚的陰靈頓時紛紛像是不要命一樣,如同潮水洶湧而上,它們在擔心這大陣落成!

“阿謙!”巫黔在空中大喊一聲,時謙頓時沖著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意,眉眼中都帶著極盡的溫柔,他身後的巨龍同樣的眼眸裏卻寫滿了暴戾,身軀越漲越大,像是不斷鼓氣進去的氣球一般到達一個極點,瞬間再次變化做一大片金光,無數陰靈紛紛慘叫著灰飛煙滅,同一時間,訣陽子手中畫筆已經落下最後一筆,陰陽五行顛倒大陣,成!

以步覃為中心頓時朝天射出一道巨大的光柱,光柱很快就化作漫天光芒紛紛揚揚灑在這一片被陰氣纏繞的土地上,無數陰靈淒厲哀嚎,扭曲著掙紮著,那陰氣化作的身軀很快在光照下一點一點燃燒殆盡。

龍涎村,那一間又一間看似有些年歲的建築,還有套著不屬於自己殼子的陰魂們,也被這一陣光照籠罩,它們開始瘋狂地想要掙紮沖出這具軀殼,它們不想死!

但是那光來的速度太快,只要被光沾染上一絲一毫,它們再怎麽不情願,也如同那些陰靈一般紛紛分解成碎片,一點一點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身穿黑袍的男人眼中充滿了興奮和期待,手掌被他割得鮮血淋漓幾乎看不出是什麽來,那些鮮血一點一滴盡數灑在了地面上,本來還蔥蔥郁郁的草地上,頓時升起了一股青煙,像是被大火燒過一般瞬間化作幹枯的黑地。

一個陣法漸漸地在他手裏臨近完成,跟在他身後畢恭畢敬的灰袍男人身體漸漸激動得顫抖起來,只要畫完這最後一個陣法!只要畫完,他們的夢想就能實現了!

黑袍男人的手將將在陣法最後一筆上停住!“是誰動了我的極陰之地!”一口鮮血猛地噴灑而出,他喘息著吼出這一句話,顫顫巍巍的身體便支撐不住,直接跪在草地上。

灰袍男人眼睜睜看著他倒了下來,心裏頓時升起一陣無盡的恐慌,他的神情慌亂地落在那未成年的陣法上面,卻赫然發現,哪裏還有什麽陣法?就連那片草地,都恢覆了生機!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黑袍男人手掌上的鮮血迅速凝固起來,露出來的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新添了數道皺紋,黑袍裏遮掩著的頭發也在頃刻之間全部白了頭,像是一瞬間被什麽奪去了生命力一般,呼吸漸漸變得微不可查。

“這是怎麽回事?大陣呢?陰氣去哪裏了?”灰袍男人猛地掀開遮住面容的兜帽,露出一張陰沈慘白的面容來,他著急地走上前,質問道。

“閉嘴!”黑袍男人厲聲罵道,血液幹涸了的那只手漸漸像是被燒過了一樣變成了幹枯的肢體,他一咬牙,狠心要破了舌尖,一口血霧噴在了他的手上面。

灰袍男人頓時眼睜睜地看著那黑色的血霧噴出來後,那被火燒過死的手慢慢的像是吸取了那血霧裏的生命力一樣,漸漸地恢覆成了一只正常的手掌。但是那個黑袍男人的臉色,也不可避免的變得更加的蒼白了。

手指剛一恢覆,黑袍男人頓時掏出一根熒熒發出綠光的刺,猛地用力將那刺刺進了本應該是大陣的正中心,等了好一會兒,地上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沒有大陣畫過的痕跡,也沒有任何光芒,只除了沾染上那根刺上陰氣的小草枯死了一小片之外,完全沒有任何動靜!

他渾身顫抖起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極陰之地,我的大陣,我的大陣明明只差最後一步就能完成了,到底是誰?到底是誰破了我的陣法!”

灰袍男人在他身後聽到這句話,臉色頃刻間變得灰敗了起來,一直期待的事情就這樣無情破滅,他那顆跳動微弱的心臟終於支撐不住,喉嚨微微一甜,一股鮮血從他的唇邊緩緩流出,他呆滯著眼神雙膝一跪,直直倒在了地上。

沒了,什麽都沒了。

就在這時,黑袍男人忽然發現身後有破空之聲急速靠近!他猛地一掐訣,完全不要面子在地上就地一滾,好歹躲過了這道偷襲,臉上頓時驚怒起來。

“是誰這麽不要臉?居然偷襲我!”

“對付危害國家的犯罪分子,不需要給任何面子!”一個聲音仿佛獅吼一般穿透山林落在黑袍男人耳中,他頓時慌了,臉上露出一絲恐懼之色!怎麽會是這家夥來了?難道是他破了自己的陣法嗎?

來不及多想,他快速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木人,不顧舌尖上的傷口還沒好,又是一口舌尖血噴在小木人身上,黑色的血霧很快就被小木人汲取進身體裏,小木人頓時變成了一個漆黑的小木人,但是卻仿佛有了靈智一般,甚至五官也和黑袍男人有八成相似!它在草地的遮掩下,開始拔腿狂奔!

“想跑?今天你就乖乖地把命給我留下來吧!”那道聲音迅速靠近,一個身影如同大鵬展翅一般從天而降,他的手裏握著一把槍,槍口對準地上的小木人直接一槍射出去,那顆不尋常的子彈頓時化作一張小網結結實實的將小木人束縛起來,無路可逃。

“是你!你這樣的身份怎麽會來這個地方!”黑袍男人看清來人之後,心如死灰,他萬萬沒想到,不過是一個極陰之地,居然會驚動了這國寶似的人物!他居然親自過來調查此地!

“國家哪裏需要我,我自然就會出現在哪裏!這片土地本來應該是一片普通的墓葬之地,奈何你居然在研究的過程中對這片地方起了異心,甚至還妄圖將這片極陰之地用來增加你的壽命,這樣危害到國家安危的違法行為,我當然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落下來的身影是個看起來精神矍鑠的老頭子,國字臉一臉正氣,他身上穿著一身軍裝,上面鑲嵌著的勳章數不勝數,手裏還握著一把槍,腰上和大腿、腳踝上都別著一個槍套,看起來竟然讓人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了!

但是黑袍男人卻對眼前這個男人太過於熟悉了,他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沒想到,我梅林卿能夠讓你親自出動,那我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了,風宗。”

風宗看著地上的人熟悉的面容已經變成了一個年邁的老頭,一邊大踏步走過去,一邊目露可惜,“你是一個有才學的人,但是很可惜,既然你走上了錯誤的道路,那我就必須為國家清理你這樣的危險思維。”

一個與眾不同的手銬緊緊銬在了梅林卿的手腕上,兩道細小的閃電頓時在手銬上微微躍動,“居然還對我用上鎖靈銬,至於嗎風宗?我都已經變成這樣了。”

他自嘲一笑,這個人果然和傳言中說的一樣,剛正不阿,也同樣不是他的實力能夠抵抗的人。

“以防萬一。”風宗把他銬起來之後,目光又落在了倒在地上的另一個人身上,大步走過去抓起這個人看了一眼,腦海裏迅速閃過許多資料,最後卻皺起了眉頭,疑惑起來。

“我沒有見過他。”

“呵呵,你當然沒見過,他就是個比我還瘋的瘋子,我好歹是為了自己命,他倒好,他是為了別人的命,才賣命給我的。不過這家夥心臟有問題,依我看,他應該也撐不住幾天了。”梅林卿嫌惡地看了一眼那個灰袍男人,他天生自負,但是卻也沒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

他自認拎得很清楚,這一次背叛了國家私自幹出這種事情來,不過是因為他發現他的陽壽將盡,他又正巧發現了這樣一個好地方,若是不好好利用為自己增添數十年的壽命,他便覺得心有不甘。

但是這個叫做張秀青的倒是個十足的傻逼,為他幹盡了喪盡天良的事情,就算是死了之後,也有他苦頭吃的,但是這家夥做了那麽多事情,居然是死心塌地為了覆活一個男人,這就很可笑了。

“不管活不活得了,總之,你們兩個知法犯法,我現在就帶你們回去,你們犯下來的罪,自然會有人進行審判。”風宗面無表情地同樣把一個手銬銬在這個年輕男人身上,把手上的槍收回腰間,這才一只一個拎起了兩人,在山林裏快速穿行消失不見。

他的腰間一條淡淡的金色絲線連接著那個小木人,小木人的本來還炯炯有神的眼珠子,漸漸地變成越來越麻木,最後的最後,那眼珠子裏的亮光微弱的掙紮了兩下,還是就這樣消失了。

兩天之後,中都特殊部門中心。

“你的檢查報告出來了。”

巫黔和時謙膩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小聲說著什麽,訣陽子突然從二樓走了下來,手上揚著一張報告,沖著時謙說道。

“前輩,報告結果是……?”巫黔拉扯著還黏在他身上不想起身的時謙站起來,和訣陽子打過招呼之後,才自覺地圈著時謙的腰肢,讓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盡量不讓他碰到沙發。

“報告是,沒有結果。”訣陽子把報告遞給他們,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來。

“沒有結果?”巫黔接過來一看,倒是比較通俗易懂,這份報告上面,就是基於各方面像他們這種修煉過的人會產生變化的數值,全部做了一次檢查,但是檢查結果上面顯示,時謙完全是普通的人類。

“嗯。”訣陽子忍不住把眼睛落在時謙的身上,他也覺得有幾分驚奇。

現在國家研發出來最新最全的設備全部在他們這裏了,就算是石頭成精,機器也照樣能夠分析出來,但是這個叫做時謙的,不僅讓他感覺到了比他師兄還要高的實力不說,甚至檢測不出來任何的異常,就連他回去翻完了國家博物館裏面珍藏的所有古籍,也沒有找到任何類似的描述。

所以,這家夥到底是人還是其他的什麽?

時謙聽到了這個結果,倒是不覺得意外。他早就有感覺了,他的夢境裏面,那些東西,看起來就不像是地球上的物種,他現在有點懷疑,他或許是外星生物了。

不過這個猜測太扯淡了,他情願相信自己是上古遺留下來不知名血脈的生物,好歹,那也是地球上的東西,和阿黔同屬一個地球。

就連機器都檢查不出來異常嗎?巫黔忍不住擔心起來,但是他心裏卻又暗自松了一口氣。

檢查不出來,也很好。

他不是沒有註意到,訣陽子前輩把他們帶回來給時謙檢查的時候,那些科學家們眼底偶爾露出的一絲瘋狂來,尤其是在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其實是國家一直以來培養的一個德高望重的科研大家做出來的之後,他心裏就很難不對這些科學家產生了一絲警惕心。

現在既然檢查出來沒有任何異常,那起碼說明了,那些科學家們就算把時謙抓到了手裏,也無從下手,作為一個沒有研究價值的生命體,時謙反而是安全的。

不過心裏就算思緒紛亂,巫黔也沒有在訣陽子面前表露分毫,訣陽子前輩的眼底,一切以國家以大局為重,但是他卻有私心,有些事情,還是不方便全部說破。

“還有一件事,之前你拍照給我的那個桃花佛像,也已經找到了幕後黑手了。”訣陽子對於時謙身上的問題沒什麽太大的興趣,既然檢查不出什麽來,那糾結也沒有用了。

他話鋒一轉,頓時和巫黔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來。

“找到了?”巫黔微微驚訝。

“其實,和這次的,是同一個人。”訣陽子也沒有想到,他為了這邊的陣法東奔西跑,所以把桃花佛像的事情交給師兄幫忙,結果最後,殊途同歸,還是落在了同一個人身上。

事情還要從當時他接到那個佛像的照片說起了。

巫黔給他發了照片過來之後,訣陽子就對這個佛像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他正好從陜西消滅了一大波僵屍跑回來,打算布下一個大陣把那邊的極陰之地扭轉過來,所以定制了一些材料什麽的,需要一些時間,就稍微跑動了一下,去尋找這個桃花佛像的內幕。

他認識的人很多,天南地北什麽樣的人都有,但是無一例外的竟然沒有人懂這個東西。他當時覺得十分奇怪,但是卻□□無術,就找上了因為身份過高被當成國寶供起來無所事事的師兄風宗。

他們師兄弟的感情很好,風宗作為國寶級人物,他會被國家供起來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總愛把那一身軍裝穿在身上,幹什麽都愛穿著,別人不說,中都任何一個有點身份的人看見他那一身打扮,哪裏還會想別的?那當然是趕緊上去巴結了。

只是這一位卻偏偏十分的剛正不阿,最討厭這樣的人了,於是一來二去,國家方面也被無數世家打報告弄得一個頭兩個大,最後不得不找了個借口,讓這位常年坐鎮特殊部門的總部裏,用腦子幫忙解決問題了。

說來也巧,訣陽子去擺脫風宗的時候,正好他被困在總部裏好幾個月了,感覺到周身不自在,於是一聽到自家師弟要找他幫忙,立馬答應了下來,衣服都不換就直接出動了。

比起訣陽子,風宗的方法更加簡單直接,也、更加的現代化。

他讓研究院的人幫忙分析了這個東西之後,又去找人調出所有大小城市的監控,撒下了一個巨大的網,將出現過這個佛像的視頻全部搜集了起來。

這個工作很浩蕩,但是見效卻非常的快,甚至他們立即就摸清楚了,這個桃花佛像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

梅林卿不得不說,作為科研人員,他是一個天才。

他從古墓裏面得到了一個古代氏族利用邪法來增加陽壽的秘法之後,就開始起了心思。

桃花佛像,是他利用人的心理做出來的東西,主要的用處,就是讓吸取怨氣陰氣,尤其是像周偉宏那樣碰上了時謙這樣極品的男人,為了得到他願意不惜一切手段的。

周偉宏那一尊桃花佛像,實際上為梅林卿增加了不少陰氣。

這些桃花佛像汲取過來的陰氣,就為梅林卿提供了一個最佳的素材,將那片本來就陰氣極重的墓葬之地,利用大量的陰氣和怨氣甚至是死氣,推動它的變化,提前讓它改造成了一片極陰之地。

而風宗發現了之後,很快就從這些桃花佛像身上的神秘牽絆找到了一個他十分熟悉的地方,就是不久前他師弟說過的那個陰氣很重的地方,而且巧合的是,他此前正好知道,這片地方發現了一個墓葬地,特派了專家過來研究過。

風宗立即就摸進了古墓裏面,他很快就找到了陰屍蟲這樣的東西,陰屍蟲別人不清楚,但是他卻記得,他曾經見過梅林卿培養過這樣的東西,當時梅林卿還比較年輕,培養也不過是為了研究罷了。

但是這一點卻給了他靈感,他開始繼續追查下去,直到發現了梅林卿的蹤跡。

“那龍涎村呢?那是什麽地方?”巫黔沒有想到,這些事情紛紛亂亂,最後居然在看似巧合的巧合之下,居然全都是有一個幕後黑手掌控著的。

“我師兄說了,那個佛像其實很害人,上面形成了不少嬰靈,那些嬰靈本來放在別的地方,也就是普通的嬰靈,但是偏偏被帶到了極陰之地,陰氣滋養了它們的成長速度,再加上那裏本來就是一片墓葬地,它們很快就和本來在那片墓葬地上面逗留的鬼魂混在了一起。龍涎村我查過了,確實是有過這個村子,不過,那是在數百年前的事情了,你們看到的,不過是那些不甘願死去的鬼魂還有想要陽氣的嬰靈捏造出來的假象罷了。”訣陽子嘆了一口氣,他有時候也想不明白,那些鬼魂都已經在世上逗留了數百年了,難道還不足以讓他們看明白,早日投胎轉世才是正道,這樣飄飄蕩蕩在世上茍且,有什麽意思呢?

巫黔捋了一下思緒,頓時有點無奈,“所以,聶承他們,是真的被當做了棋子利用嗎?”

說道這個,訣陽子臉上的表情卻微微一變。

“陰屍蟲確實是梅林卿弄出來的,但是他卻沒有承認魔種也是他幹的。”

“有沒有可能是他在說謊?”一個在幕後做出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的人,巫黔實在很難相信他嘴裏會說出什麽實話。

“不太可能。我師兄說了,梅林卿這樣的人,實際上比任何人都看得清形勢,他為的不過是增加陽壽,現在失敗了,如果他不說,那我們到最後還是要動點手腳,他當然不會自己給自己找罪受。”訣陽子重覆他師兄嘴裏的話,老實說,他也覺得師兄說得很對。

“那魔種,又是怎麽一回事呢?”巫黔這下覺得更加頭痛了,還以為事情已經解決了,結果卻多了一個新的問題來。

“我之前在街上,曾經碰巧看見過一場車禍,那個肇事司機的身上,就有同樣的魔種。”想到這裏,巫黔又忍不住想起來當時那個刑偵隊隊長古辭,也不知道他住院現在是什麽情況了。

“阿黔只能想我。”似有所感,時謙的手指突然爬上了巫黔的臉頰,一張俊美至極的面容頓時在巫黔的面前放大,嚴嚴實實地將他的整個視線都遮擋住了,真正是眼裏只有他一個人了。

“哎呀,他們感情真的好好啊,好甜!”一直在偷看的好幾個小女生躲在角落裏小聲交談,生怕引起了他們的註意力,恨不得用文件把她們整個人都給遮起來。

“是啊是啊,而且看起來美人居然是最愛吃醋的那一個!我還以為那個猛男帥哥比較擔心多一點呢。”

“嘻嘻嘻,都很好啊,我覺得愛吃醋什麽的,敲萌的,大美人真的和我萌的所有屬性都對上了!”

……訣陽子假裝不認識那些小姑娘,臉上的表情微微抽搐,他下一回是不是應該做個知識科普,修煉過的人耳目聰明,這麽點距離這個音量,那就跟喇叭在面前說話一樣,保證每一個字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巫黔確實聽得一清二楚,他冷靜了一下,很快自己找到了犯下的錯誤,頓時擡頭先是親了親時謙的下巴,“抱歉,我剛才確實在想其他的人,不過我腦子裏現在只想你一個,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作為戀人,好像應該就要常常想著自己的另一半才對。

時謙果然瞬間滿意地笑了,他湊過去在巫黔的耳朵上咬了咬,作為小小的懲罰,很快又縮回到了巫黔的懷裏,也好在巫黔看起來骨架比他要大上一些,時謙的身高基本都長在了那雙大長腿上,坐下來的時候倒是不顯得太高,這也讓他小鳥依人的姿勢看起來,無比的適合。

臉皮繼續抽搐了一下,訣陽子覺得有時候國家太開明了,好像也不太好。

最近幾年自從法案開始圍繞同性戀該不該合法之後,大概這些年輕人就看到了曙光,到處都看到一對對不懂得珍惜國家重點保護動物的小情侶們。

“既然知道了這個問題,日後你若是有什麽新的發現,就叫一聲老夫,我若是在附近,會立即趕過去的。”訣陽子覺得他還是更加情願出去和鬼怪打交道,和巫黔說了一聲之後,就很快再次出勤去了。

巫黔看了一眼眼下的情況,找了個人給他們帶路去找聶承和段澤兩個人,打算和他們道別之後再回家去。

“你們這就要走了?”驚訝的人是段澤,他和聶承兩個人一人躺在一個房間裏的床上,身上的檢查儀器多如繁星,作為被陰屍蟲和魔種寄宿過的宿主,他們兩個現在是研究所的重點觀察對象,被強制要求觀察一周才能離開。

雖然……也沒檢查出來什麽問題就是了。

“嗯,家裏還有小孩,也是時候回去了。”巫黔點點頭。

段澤想了想,和隔壁房間聶承對視一眼,才說道,“那好吧,我們這裏結束之後,會去事務所找你把帳結清的。”

比了個OK的手勢,巫黔對這一點倒是不疑心的,畢竟都已經在這裏看到人了,就算這兩個人想跑賬,那也是跑不了的。

牽著時謙的手正打算扭頭就走,段澤忽然開口急急喊住了他。

“那什麽,巫大師,我有個事情想問你。”

巫黔扭過頭,就看見段澤臉上的表情花花綠綠,看起來古怪至極。

?有什麽問題?巫黔用表情示意。

“能不能麻煩你一個人過來?”段澤露出了一個難以啟齒的表情。

巫黔下意識地看著身旁的時謙,征求他的意見。

眼神輕輕閃動,時謙的目光在段澤微微發紅的臉上看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隔壁房間老神在在的聶承,居然出乎意料地點點頭,主動松開了巫黔的手指。

“就三分鐘。”說完他幹脆出了門,把門關上,但是依舊能夠看到他在門口站著的身影。

巫黔沒有想到時謙居然這麽好說話,心裏有點覺得奇怪,下一秒,段澤的問題砸過來差點沒把他砸暈。

“巫大師,你和時先生兩個人,在床上的時候睡上睡下?”

段澤一臉求知欲地看著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希望巫大師能夠告訴我。”

……。

巫黔被噎著好一會兒,才猶豫地說道,“我們,還沒有上過床啊。”就算問他,他也不知道啊!

段澤反過來被他噎了一下,都黏成這樣了,你們還沒上床?那你們這兩天幹什麽去了找不到人???不知道時謙被抓取檢查的段澤心裏默默吐槽。

“那假設呢?巫大師你會怎麽選擇?”

假設?巫黔在腦子裏只是一想到時謙可能會受傷,頓時心裏隱隱心疼起來,他無奈地開口,“那大概還是我在下吧,老實說,我其實見不得他受半點傷。”

“這樣啊……”段澤頓時若有所思起來,見不得他受傷嗎?

他想起某個人露出傷口的時候心裏隱隱作痛的感覺,莫非,他其實也和巫黔一樣嗎?

隔壁的房間裏,聶承看著那兩個人的口型,突然沖著門外的方向比起了口型。這樣讓人心動的話,可不能只是他一個人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開車!

想開車!

開車!

車!

_(:з」∠)_什麽時候才能開車啊,你們兩個怎麽這麽磨磨唧唧的,人家都以為你們上車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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